扈伯爾生於奧地利維也納,聖言會神父,生物學博士。1930年赴山東傳教,1950年被中共驅逐,後赴美深造。1963年應邀來臺籌辦輔大生物系,曾自嘲想回家但沒錢買機票。他克盡全力,為生物系的發展奠定穩固基礎。
扈伯爾神父26歲晉鐸,1930年奉派初到中國傳教時落腳山東,學習中文七個月後即開始以中文傳道,所以他的國語帶有山東腔。
抗戰期間,神父在河南服務時,常設法營救被日軍監禁的國人,聖堂因此遭查封。由於德、義、日為盟國,神父前往日軍軍營刻意以德語交涉,聖堂才得重開。二戰結束,內戰緊接而起,神父輾轉到舒德神父創辦的輔豫中學任教,但過沒多久,共產黨已席捲中國。1950年,經歷數次審判後,神父被驅逐出境,暫時避難香港。
神父親身經歷中國現代史上的苦難,深刻體會到神職人員應趁年輕時多學習科學知識,並以此教育下一代,才是入世傳福音、做見證的最佳之道。於是,神父前往美國深造,取得華盛頓天主教大學生物學碩士學位;後來他又用兩年時間,於1963年取得維也納大學生物學博士學位。當時,主持輔大在臺復校的聖言會舒德神父,數度延請扈神父來臺協助,最後他點頭應允,再度遠赴東方。
1963年10月,扈神父帶著由西德購買的數十臺名貴顯微鏡,來到了臺灣。當他風塵僕僕踏入新莊校地時,映入眼簾的,只有泥濘一片和僅有的外語大樓及男生第一宿舍。散盡財物、兩袖清風,只帶著儀器來到新莊的扈神父,眼見滿地荒蕪,心都涼了半截。日後回憶及此,他自我調侃說:「我不是不想回家,我是沒有錢買飛機票。」
畢竟,神父還是留了下來。他將貴重儀器暫放男生宿舍二樓,作為臨時辦公室,展開各項工作。他持續向各方募款、添購儀器,敦聘教師至輔大授課。1964年8月,生物系正式成立、招生。
神父對同學的生活備極關懷,課業上嚴格要求。他那寬胖的身材總是一大早就出現系館前,用濃厚的山東腔向三三兩兩的學生熱烈地打招呼。學生懶散不用功時,他會用十分難聽的話罵人,對於愛護儀器,用功的學生,則從不吝嗇地讚美:「了不起的小姐」、「你這個大大的beauty wonderful」。真可謂「愛的教育,鐵的紀律」。
1981年,扈神父以70高齡退休,交接系務後回維也納。半年不到又回來了,退而不休地為系上做事:早晚查看冷氣機的開關、實驗室的門戶、電子顯微鏡的充電保養等。
回校後不到三個月,神父在一次晨間彌撒中腦溢血,雖經搶救復健,但情況並不穩定。原本打算老死在臺灣的他不想拖累旁人,決定返回故鄉。他將募得的新臺幣300萬,全數留給生物系,做為獎學金和儀器修護費及購買新型電子顯微鏡之用。
1991年夏,生物系學會發起為神父畫一幅油畫像,永遠懸掛於一樓系館,以茲紀念。1994年8月17日,扈神父病逝於奧地利聖言會聖迦伯爾修院。這位辛勤終生的葡萄園工人終獲安息,他那寬胖的身影與濃重的山東腔,將永存輔大生物人心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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